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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4-04-29 16:26:19

重生之“茹”此逃离原生 已完结

重生之“茹”此逃离原生

来源:七悦文学 作者:尽朱 分类:短篇

于是他伸手就要拿了储存罐去砸,这一百元可是他买烟的巨款。可是青蛙储存罐是弟弟的心爱之物,弟弟尖叫起来哭着不让,而我妈根本见不得我弟哭,也看不上我爸这副丢人的作派,冲过来和我爸干上了。两人一黑一白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转圈,四周东西碰掉了一地,却没打出个样来,村民看着他们拧巴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哄笑了起来。过了好一会儿,场面终于冷静了下来,两人又和邻居对骂了一通才把屋门关上。展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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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步掌握命运

6.

见我一副快哭的样子,老校长皱着眉对保安摆手道:“去去去,孩子面前说的什么话呢!”

于是我如愿以偿地坐在了校长办公室。

“校长爷爷,我不是故意不穿校服,也不是故意迟到旷课的。”

“我知道,咱们万小茹一看就是个乖娃子嘛~”

我本只是想假哭,但看着他微笑着给我递来的热水,鼻头一酸,还真像个十几岁的女娃子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。

我亮出我胳膊和小腿上的道道“伤痕”,向老校长控诉我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里过的悲惨生活,还想要申请住校专心备战高考,但是没有钱。

我又告诉他,自己偷听到父母正商量着让我高考完就直接辍学打工。

老校长听得一脸难过。除了今天的伤痕是2元眼影作假的,其他都是真的。

还真不怪我作假,我那对父母打我从来都是打在背上、大腿上等不被外人轻易看到的地方,原来他们这种人也要脸啊。

“这是虐待啊!娃子你介意报警不?”老校长叹了口气。

我一脸惊恐地拒绝了,告诉他这样解决不治本,只恳求他能给我住校的机会,然后陪我回家劝劝父母。

时不时挨打就算了,每天这样奔波忙碌,能不迟到就不错了,用来学习的时间实在不多。更何况,现在的我已经十几年没碰过书本了,所幸选的是我在行的文科,还有机会再拼一拼。

老校长皱着眉思索,现在已经开学俩月了,宿舍早就排满了人,就算他想自掏腰包,可是哪有剩空床位啊。

看出他的为难,我马上表示:“食堂后厨有个放货柜的小房间,我可以去那里睡!到时候支张床就好,而且还可以方便我在食堂勤工俭学呢!”

老校长无奈地笑了笑:“真是个乐观的小机灵!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父母能改一改,这样你也不用学得这么辛苦。”

不可能的,我在心里叹道。

“校长爷爷,您肯帮我,不管有没有结果,我都已经很感激了!”

他摸了摸我的脑袋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:“你放心,我去和你父母谈,你只要专心学习,不用操心其他的。”

见他同意,我心里松了口气,这一世我一定要抓住机会。

校长让我在办公室吃面包休息,到了傍晚放学,就骑着他的自行车载我回村。

没想到,刚到家,我和老校长一推开门,一把木凳就冲我脑门上飞来!

7.

“你个废柴还晓得回来?晚饭都没做,害老子回来没口热的吃,看我不揍死你!”见没砸到我,我爸怒吼着挥起拳头就朝我走来!

老校长大为震惊,挡在我面前,眼睛睁得老圆:“你干什么!”

“哪里来的老头子!老子教育娃子干你啥事?”

“哎呀——是校长来了!”我妈认出这是他宝贝儿子的校长,赶紧拦下我爸,把校长请了进来。

我妈殷勤地把我弟推到老校长面前:“您怎么来了,是来给我家鹏成家访的吗?”

老校长却不理她,环顾了一下四周,见桌上是刚煮好的三碗面条,终于忍不住从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。

他满脸鄙夷地看着我爸妈:“小茹正高三,你们不给她补营养就算了,煮了面条也不给她留一碗,你看娃瘦得跟豆芽儿似的!”,转头又看到吃得油光满面的弟弟,而我则捂着伤痕躲在角落,他更气了:“还好意思让小茹做饭?做父母的怎么能这么苛待女娃!”

老校长毫不客气地把他们都痛骂了一顿,碍于他也是弟弟的校长,爸妈被骂得脸憋得通红,又不敢发作,最后老校长拍板决定让高三的我住校学习。

“不行!”我妈终于坐不住了。

我走了家里的活谁来干?谁来半夜给她开上锁的屋门?

我爸则彻底炸了,掀了饭桌,他吼道:“你个巴巴没完的老头,我不忍了!”

随着叱哩哐啷面条碗碟碎了一地,我弟登时也嚎哭了起来,这一顿闹腾,村里好事的人早就围在门外看起了热闹。

老校长被气得不清:“你们这败类父母!小茹,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!”

“诶!”我飞快地把校服和课本装进书包,经过抽屉的时候我故意多看了两眼。

我爸准是晚上回来就发现抽屉不见了那一百元,现在才脾气这么炸,只见他跟个野人一样就要上来拉我:“你敢走?你刚回来我就想问你,抽屉里的一百块是不是你拿的!”

我连忙背起书包躲到校长身旁,我爸扑了个空摔在炕上,干巴却笨拙的身影好不滑稽,围观的村民憋不住笑了。

“就是她拿的,妈妈打她!”弟弟在旁边煽风点火,似乎很期待我妈像以前一样扇我。

“不是我!我看了是弟弟拿的,放进了他的青蛙储存罐里,不信你们砸罐!”我一改往日低眉顺耳的懦弱样,也跟着委屈地大声喊起来。

我爸不疑有他,毕竟我以前哪有这个胆子!

于是他伸手就要拿了储存罐去砸,这一百元可是他买烟的巨款。可是青蛙储存罐是弟弟的心爱之物,弟弟尖叫起来哭着不让,而我妈根本见不得我弟哭,也看不上我爸这副丢人的作派,冲过来和我爸干上了。

两人一黑一白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转圈,四周东西碰掉了一地,却没打出个样来,村民看着他们拧巴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哄笑了起来。

过了好一会儿,场面终于冷静了下来,两人又和邻居对骂了一通才把屋门关上。

最终弟弟的储存罐保了下来,但也没人再怀疑我。

老校长无奈地摇摇头,看完这出闹剧就要拉我走,我妈尖声叫道:“我生的娃,你敢带走,我马上报警!”

我心里一咯噔,牢牢抓住老校长的衣角,生怕走不成,

我是真的害怕!

8.

老校长却根本不怕我妈的威胁,他气得破口大骂:“你们妨碍小茹学习不说,还虐待她!警察来了我看先抓你!”

他瞪了我妈一眼:“我在教育局、妇联、街道都有认识的人,你要是还想继续在村里威风,就做个像样的母亲,让小茹住校备战高考!”

我妈是个欺软怕硬的,当即噤了声,而我爸只要有人给他收拾家里让他能继续潇洒就根本不管,只有弟弟在旁边哭喊着:“呜哇——不准走!走了每晚谁来给我写作业!”,此时却没人理他。

但我最终还是留在了家里。

不过是我主动要求的,毕竟我还想再当一晚“大孝女”。

老校长临走前又警告了他们一番,还摸着我的头说:“不怕,等下回去我就给你收拾住校的地方,明早我就来接你。”

我在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:两世了,我终于在老校长这里体会到了舐犊情深。

为了避免街坊再看笑话,他们消停了些,没敢再打我闹出动静。

不过我知道他们总有折磨我的方法:大冬天里去院子里用刺骨的井水洗床单?把我闷在被子里一顿毒打?把我关在柜子里站上一夜?

暴风雨前的沉默是最可怕的,我不能坐以待毙。

于是洗碗的时候,我在厨房“不小心”摔坏了好几个碗,我爸骂骂咧咧地又要进来厨房打我,却踩到了门槛下被布盖住的碎瓷片,血瞬间就流出来了。

“啊!我不是故意的,我去买红药水就回来!”我撇下抹布,像兔子一样灵活地逃出家门。

废话,打不过就该跑!

以前的我还会心疼他们,现在想到他龇牙咧嘴叫痛的样子我只觉得畅快!

等到入夜时分,如我所料,来小卖部找我的是我弟万鹏成。

我把红药水扔给他:“你先带药水回去,想办法让我回去了不挨打,我才回去。”

他发了狠挥起拳头就要打我:“凭什么?!你污蔑我偷钱这事还没跟你算,想让我帮你?我先让爸妈打死你!”

我心中冷笑,上辈子你偷得还少吗?家里后来都被你赌博败光了!

“凭我不帮你写作业,看你拿什么去讨好你同学!”我把自己凑过去:“来,你动我一下试试?你敢,从今儿起我就算被打死也一个字都不给你写,你自己在班里落魄的份儿也得受着!”

闻此,万鹏成瞬间蔫吧了,他谎称的好朋友的作业——其实一直都是他要讨好的富二代同学,大概没料到我居然知道了,还这么硬气不肯帮,他恨恨道:“找到校长当靠山就是不一样……行!你等着,作业都得给我写了!”

万鹏成一脸便秘样回去当说客,不多时就等到他气喘吁吁来喊我回去,想来他是真紧张那些作业。

多么可笑,今天要是真知道一百元是我拿的,我被爸妈打死都有可能。

而他却能安然无恙地还让爸妈为他的作业上心!

回了家,谁都没发现我的手心里紧紧攒着一包粉笔屑。

我把万鹏成要的作业“写好”后,像往常装进他的书包里,便躺在我的小木板上假寐。

厨房里,我眯着眼缝看到我妈照例给我爸泡了杯偷偷加了“料”的牛奶。

煤油灯彻底熄火,过了好一会儿,黑暗中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

一双冰凉的手试探性地摇了摇我,然后抓住了我的脚!

9.

咔哒一声,我的一只脚果然被锁起来了!

原来这次他们折磨我的方法是要像上一世那样把我锁起来逼我就范。我记得当时我渴的发昏,求我妈给我喝一口水她直接把水泼在我脸上。

我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,继续假寐不敢动弹,心扑通扑通直跳。

终于,不知道又过了多久,听到屋外大门开了又关上,我的心总算定了下来。

黑暗中,借着屋顶的月光,我毫不意外地看到脚上的铁链。

厨房对面的炕上,此时只有我爸一个人在酣睡。

我拿起身旁的长竹竿,用力地扫掉锅碗瓢盆,哐啷——

我爸被吵醒了,他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,可却没摸到他老婆。

见他正疑惑,我赶紧冲他喊道:“爸,帮我解开,妈被人叫上山了,我抄近路带你去找她!”

我爸听说她上山,担心有危险,只好解开我的脚链。

我拿起一把小锄头:“爸,你脚底受伤了,山路不好走,我开路带上吧!”

我倒真不怕我爸拿他伤人,他真没那胆子。

我一路七拐八拐,绕了一圈,等走到村长家门口,他才反应过来,低吼道:“你敢骗老子?”

“我没骗你!”我的锄头终于派上用场,一用力我就把村长家的门锁敲掉了。

“妈每晚都给你的牛奶下安眠药,然后跑来这里,后半夜才回家!”我扔下锄头,把他推了进去:“爸,你去把妈带回家!”

大概是刚刚敲锁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,有女人慌乱地惊呼声传出。

村长老婆都死多少年了,哪里来的女人?

月色皎洁,我爸原本就黑的脸露着发狠的铁青,拿起锄头的手更是青筋暴起,

不顾脚底的伤口,他快步走进去一脚踢开了村长家的房门,

“啊!完了!”——只见一个面熟得不行的女人掩面尖叫,她的上衣还套在头上,而五十多岁的村长正忙着穿裤子!

这幅画面真叫人恶心!

“老子砍死你们!”我爸怒吼着,居然够胆子捡起了锄头冲了过去!

诶,这锄头可不是让您这样用的,可别闹出人命!

见状,我赶紧转身就跑,边在村里大喊:“起床啦!快报警快报警!有人进村砍人啦!”

10.

天刚微亮,巡逻车的鸣笛声响彻整个寂静的小村庄。

村长家门口围了两圈人,我背上书包混在人群里,只见屋门口已经见了血。

居然是我爸的血,他自己也没想到。

原来他盛怒之下本只是想拿锄头吓唬人,可冲进去脚却绊到门槛,锄头打到自己大腿上,剜了不小一道伤口,现场看血腥得很!

而村长已经穿戴整齐,村长的儿子听说后也赶了回来,一脸怒火地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两个人。

一个是我爸,他摔在地上不住地咒骂着,时不时又疼得直喊,让本就干巴獗瘦的他显得更丑了。

另一个是我妈,她的头发被我爸薅掉了不少,衣服都被我爸快扯烂了也没能走成,灰头土脸狼狈得不行。

面对男人愤怒的控诉,她只能哭嚎着反咬一口跟警察说是我爸家暴她。

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好不热闹,已经有不少彪悍村妇边跟着吐口水边骂着“骚货”、“不正经”之类的话,好不难听。

村里人最好事,看来我妈在农家乐上班是因为跟村长有“私情”的关系很快就会人尽皆知。

趁没人发现,身为“始作俑者”的我悄悄地从人群中溜走。

昨晚,我只不过是把妈每天给爸在牛奶里“加料”的安眠药粉掉包了而已。

毕竟粉笔屑的质地和安眠药粉可太像了!

爸,这也算女儿为你尽的一份“孝心”了。

至少这一阵子,有他们自己闹的了,我也能喘口气专心学习。

就这样,我怀着无比轻松的心情跑到村门口等去镇上的公交,打算去上学。

还没到呢,就见老校长满头是汗地迎着村路骑着自行车来找我:

“小茹!校长爷爷一早就出门了,就怕没等到你哟!”

11.

我感动得稀里哗啦,跳上了自行车后座。

“抱好咯,不然山路可颠簸!”

我这才敢地伸出手抱住校长爷爷,心中的戾气突然消失了大半。

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属于我的温暖……

就这样,我在学校食堂后厨的货架间有了自己的宿舍,老校长当天就把杂物清理了出去,只留了几个铁货架还在,并给我搬来了床和课桌,还有一床教师棉被。

老校长看到我的卫生用品仅有一个牙刷,摇了摇头叹了句“造孽哦”,回来的时候便给我拎了一袋子的卫生用品,还有一盏小台灯。

我高三同班的女班长知道后偷偷给我送了一堆好看的头绳,还有一个让女生都爱不释手的粉色金属小闹钟!

而这几天家里无暇顾及我,且迫于老校长的压力,他们接受了我住校的事实。

晚自习后,我贪婪地躺在这一世第一张属于自己的小床上,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感动。

但下课的时候,保安总是在校门口指桑骂槐地说有些同学私下麻烦学校搞特殊,还一直拿我迟到旷课说事。

要是上一世的我肯定就脸红落泪了,可现在的我懂得为自己争取命运,是堂堂正正的。

第三天,靠着保安的大嘴巴,早操后,我弟就找上了我。

只见他鼻青脸肿,看来是因为作业的事情跟同学打架了。

“万小茹,你够狠!居然敢糊弄老子的作业!”说着,他推了我一把。

我毫不客气地拧了他的耳朵反击道:“你叫过姐吗?说过谢谢吗?我凭啥要帮你这个废物!”

他龇牙咧嘴地叫道:“你有种,我回头就让爸妈把你嫁给废人!”

“呵,你这个妈宝男先想想怎么保你自己吧!”我推了他一把,没推动,转身就跑去上课。

打不过就暂时先跑,这是硬道理。

可我没想到这个同村的偏心眼保安居然出现还插手!

“万小茹,你什么心肠!你弟被人打成这样你也不管?”他拉住我不让我走!

“我只是个体重只到他一半的女孩子,怎么帮得了?既然您想帮他,要不您神通广大去管管?顺便让我弟替你在我妈面前美言几句!”

这个保安是个定时炸弹,有他在,我妈他们总是能很顺畅地来学校骚扰我!

保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,憋了半天最后小声骂了句:“贱蹄子”。

“你个臭保安,还敢盯着我妈?”万鹏成也是个暴脾气。

“好哇,你仗着有校长帮你,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!”闻此,保安恼羞成怒,气急了,冲下讲台,抬手就要教训我!

他满脸错愕地看着我用力地摔倒在地,操场上的篮球框也被我扯破了,篮球散了一地。

他的错愕其实是因为还没扇到我,而我提前预判到她的愤怒,头偏了几毫米。

我尖声叫道:“保安打人啦!”

保安私下爱教训学生不是一次两次了,现在的我才不惯着她。

大家敢怒不敢言,这次闹起来校长才知道,狠批了批一通然后辞退了!

同学们都很高兴终于不用再受这个校门保安的气了。

下课了,保安抱着一箱收拾好的东西闷声不响地来校门口准备离开,同学们嘻嘻哈哈挤在校门口。

围观的同学里,我适时地出声:“希望来一个不那么势利眼的保安叔叔!”

保安此时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,抱起纸箱就匆忙出了校门,再没有往日眼高于顶的精气神。

不过我没想到他后面还能再作妖。

而我弟这次因祸得福,老校长知道了他因为作业和同学“打架”的事情,严肃纠正了这类不良风气。

可惜没能多让他捱几顿打!

但他现在每天上课都迟到,因为我妈消失了一段时间,他当然没办法适应自己搭车来学校的节奏。

等我妈再出现的时候,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,我差点儿认不出来。

12.

“万小茹!”这天早操完,经过校门口,我听到一个让我忍不住一哆嗦的声音——是我妈。

万幸的是,没了那个同村的狗腿保安,上课期间,没人敢随便给她开门。

她趴在推拉门上,迫切地挤进脑袋来跟我说话:“小茹,你咋变漂亮了,听话跟妈回家,妈给你说了门好亲事!”

她浑浊的眼光里透露着贪婪,这段时间不见,她不关心我没有钱吃饭,嘴里一张一合里全是对我的算计,让我只想远离……

住校的我帮学校食堂勤工俭学赚点生活费,反而吃得比以前好、睡得比以前香,长了肉气色也好起来了。

而反观我妈,眼下乌青,脸上还有几个拳头印没消,头发乱糟糟的好几处打结,那套她以前风光的时候最爱的米黄色套装也没穿,身上是青灰色布衣裤和旧布鞋。

不难想象,就我爸那个暴脾气,她偷情被发现后,在家的日子估计很难捱。

见到她我一开始还有点心疼,但听到今天她来居然是想让我嫁给隔壁镇那个四十岁的鳏夫,我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。

她见我没反应,便哭诉着她现在经常挨打,让我帮帮她弄笔彩礼讨爸的欢心,让这个家回到以前的样子。

我心里五味杂陈。妈,你只看到现在的我身上长肉了,以前大冬天我用带冰的水给全家人洗衣服时,手上的冻疮都出血了你看到了吗?我割猪草时被山上高大的杂草划伤了眼角,抹着眼泪找你你看到了吗?我小时候生病发烧了你只顾着骂我没起来给弟弟弄早餐,我伸出手想让你抱抱我你看到了吗?

曾经我的苦难是你带来的,但如今的你并不是我造成的。

我看着她笑了:“妈,说什么呢,你现在过的只是我以前的日子。一切等高考完再说吧!”

我妈伸出手拽住了我的校服:“万小茹!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?我告诉你,你就是我生的贱骨头,轮不到你来瞧不起我!”

“妈,我没有瞧不起你,也不敢。”我用力地挣脱她的手,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:

“倒是弟弟,你真的该管教管教他,别宠坏了才是。”自从她的丑事曝光后,万鹏成嫌她丢人,连声妈都懒得叫了。

她却丝毫不怕我难堪,愈发狰狞地骂着:“读那么多书,道理都吃到哪里去了?我是你妈,孝道最大,别说叫你嫁人,就是叫你去死你都没资格磨叽!”

果然,前面对我的温柔都是假象。

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两世了,我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妈,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?万鹏成是,难道我就不是吗!”

说罢,不管她如何反应,我头也不回地跑去上课了。

她身为我的母亲,如今到了今天这般狼狈的地步,不想着怎么修复关系,反而不顾我的前途,只想着拿我这个女儿去讨好爸,我的心里何尝不狼狈?

我实在不想也不敢面对这样的“家人”!

于是现在连周末我也不回家了。

我妈后来又来学校找过我几次,都扑了空,因为我周末都跑去隔壁镇的图书馆学习,怎么会让她找到?

星光不负赶路人,夜以继日学习的我终于迎来高考了。

13.

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,我仍不敢放松。

高考完当天下午我就收拾好所有行李,和老校长辞别后便连夜逃到了隔壁市,在隔壁市的一家教育培训机构做学前教育的助教。

这一世,我把寄通知书的邮寄地址改在了学校,并给老校长留了一个我住所楼下超市的电话号码。

直到暑假某天上午,老校长说通知书到校了,但却反常地没有说恭喜,只是语气着急让我赶紧回学校一趟,我心急如焚,一路大巴赶回去,不到一个小时,我便赶到校门口,就看到我那三个“家人”和老校长在拉扯!

见我来了,万鹏成手里拿着我的邮件得意极了:“万小茹你可算出现了!要不是翁老师告诉我,还引不出你来!”看着那紫色的外壳,我的心噗通直跳,里面保不准是青桦大学的通知书!

但已经撕了一角,我心如刀割——不管是哪所,都是我的梦想啊!也庆幸这次只撕掉了一角,一切还来得及!

他们仨人这几天都做了一个梦,梦里他们靠着我在会所上班赚了钱,给家里盖了三层楼,给万鹏成买了市里的婚房还娶了媳妇,只是万鹏成又赌博去,他们给我买了巨额保险,梦总是到这里就醒了。三人对梦里那新楼新车还有俏媳妇都是很心动。

但是高考后他们一直找不到我,是前几天那个被学校辞退的同村保安特地找到他们,说我的通知书是寄到了学校,他们这才有了方向。

老校长一脸懊悔:“小茹的通知书该她本人签收,你们先拿给她再说,不能耽误娃读书啊!”

老校长一个人劝三个,要不是他死命拦着,他们早拿了我的通知书跑了。

“女娃读那么多干啥!我都打听好了,镇上的鎏金会所正招人呢!”我爸一瘸一拐梗着头冲校长吼道。

“小茹,妈怎么会害你呢?”我妈上前拉住我,这个时候倒想起来要扮演慈母:

“现在妈在村里的工作没了,但你弟还得读高三呢,你是好孩子,不能看着他没书读吧?”

她伸出手要帮我整理额前的碎发,却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,只能尴尬道:“再说了,那是你亲弟,日后他出息了,不也会回报你吗?”

回报?我心中冷笑,就他那不成器的样儿,不被你们吸血报复就不错了。

我走到万鹏成面前,柔声道:“高三的学费我这次都赚好了,给你——”我拿给出几张打工得来的红票票递给万鹏成。

只见他两眼发光,就伸手拿钱的那个瞬间,我赶紧一手把通知书从他手里抽了出来。

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,我跑向旁边早就叫好等我的摩托车,一把跳了上后座:

“爸,妈,女儿这两辈子该还的会还清,其他的就不欠了!”

但他们仍不死心向我追来,我催促师傅快开快点,边回头道:

“别找我了!你们有手有脚,也该自己活出个样来!”

远远地,我看见我爸坡着脚着急得转圈有点滑稽,我弟笨拙地身躯追了几步便踉跄着摔倒在地,而我妈匆匆忙忙上前去要去扶我弟却被他推倒在地……

14.

多年后,我仍然感激自己当时跳上摩托车的果断,也想着,如果他们能把我最后一句劝告听进去,是不是他们的结局也会不一样呢?

刚毕业的时候,我曾经偷偷回去看过一次,村里发展得越来越好,可他们却还是住着原来小土房,门口的没人打理,杂草丛生,连井水都枯了。

我弟受不了读书的苦,高三辍学了,整天在家啃老,透过窗子,我远远瞧见他躺在床上边使唤着我妈给他倒水,边抱怨着我爸没本事给他娶老婆。

我妈不再精致,不到四十五的年纪却像六十岁白了头发,她把给我弟倒水的杯子掷在地上,对所有的人破口大骂。

我爸拍板而起,也和她吵了起来,本就乱糟糟的屋子显得更荒唐了。

听说我弟吃喝玩乐不学好,借了高利贷把家里本就只有一点的田地都赔光了,

他们现在一家三口都靠着村里的绿化带重点口粮吃,不去想着打工赚钱过好日子,天天在村里见人就骂,对儿子不管教,还一直咒骂着自己的女儿应该死在外面,连村里人也都觉得晦气得很。

我听到屋里时不时蹦发出激烈的吵架声,夹杂着我妈尖锐的咒骂声,庆幸自己的逃离。

我把装着5万元的几个厚信封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屋门口,看他们的造化了,想来以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,我应该是不会再来了。

毕竟这里实在没有一个是值得我去回忆的。

……

“喵~”身边的猫猫黑敦儿见我发呆便倒在了我的怀里撒娇。

北青市中心区大平层的风景也娇惯了这只懒猫,一人一猫躺在我的阳光玻璃大露台上,我拆着今天刚收到的快递:是高中母校给捐赠者寄来的纪念品。

收件人是重小姐,是的,我改名了。

当年我去北青市读了大学,半工半读,靠着上一世的互联网网购兴起的时机,在毕业前就赚了市场的第一桶金,然后开始大肆在北青市购置不动产、商铺等进行置业,现在已经成了业内颇有资产的投资人。

很多人出生在重男轻女家庭的农村女娃从小就成了牺牲品,我无比痛恨这样的现象,也无比感激我能遇到像老校长、女班长这类给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我带来一点亮光的存在!人生此行,有此温暖足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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