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完结
年少有为第2章小说免费在线看
2
六
我们在黑暗中不知疲倦地吻着，像是两个缺水已久之人，再见到汪洋时的兴奋索取。
他缓缓离开我的唇，借着朦胧的光，我看见他的眼睛里盈着深情。
像一汪荡漾的池水。
“可以吗？”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勾着他脖子的手愈发用力，再次与他相拥。
他将我抱到床上，带着一丝颤抖，缓缓解开扣子。
他像是不知疲倦的猎人，一次次逼近猎物的营地，而后出手，每一次都叫人措手不及。
第二天早晨，我睁开眼，就发现全身酸痛地厉害。
他推开门，脸上依旧是温润无害的笑容：“醒了？”
我二话没说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。
他笑着接了。
他扶着我从床上下来，我腿抖得站都站不直。
他见状，脸上的笑意更深：“我下次会温柔点的。”
我狠狠瞪了他一眼。谁能想到看起来自持清高的人，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但事已至此，我也没有办法。
我拿出手机，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晚上一起吃个饭。并告诉他们，我会带家属。
许辞送我去上班，路上，我果不其然地接到了我爸的电话。
“你一晚上都没有回家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去哪了？”那头的声音有些焦急。
“在你女婿家里。”我满不在意地观赏自己的美甲。
“哦，女婿啊……女婿？！”那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个度。好在我早有预料地讲手机拿远了些。
等他吼完，我又将手机凑到耳边：“对啊，你不是安排我去相亲吗？我是孝子，很听你的话，现在已经跟他领证了。”
那头像是陷入了惊愕。我继续说道：“好了，不用担心，这周我有事，下周六，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。”
说完，我就挂断了电话。
“明天我带点东西去拜访一下岳父吧，不然他要是觉得我这个女婿对他不恭敬怎么办。”他口说道。
“也好，那明天下了班我们一起过去。”我看着公司大楼出现在我眼前，伸手解开安全带。
我刚要下车，一偏头，就看到他身体往我这边靠，盯着我看，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我心下领会，下车前给了他一个早安吻。
“晚上见。”他笑的开心。
刚下车，我就看到有两个刚入职的实习生站在不远处，满脸惊愕。
我与她们对视一眼，她们急忙走过来。我微微颔首，跟她们一起进了公司。
电梯里只有我们三个。
其中有一个女孩开口好几次，但还是什么都没说，只是满脸激动。
“想问就问吧。”我微笑着说。
“刚刚……我们不小心通过前窗看到了……杨总，那是你男朋友吗？”她问地小心翼翼，但满脸的兴奋根本藏不住。
我笑了笑：“不是。”
正巧电梯门开了，我迈开步子走了出去，然后回头对着要去下一层的她们道：“是我老公。”
七
晚上的聚会是在我们常去的会所，我带着他进门，就看到其他的人已经到了。
“歪哟，我们杨大小姐第一次带家属来啊。”有人兴奋地调侃着。
我与他十指紧扣，而后笑着开口：“介绍一下，我老公，许辞。”
这话一出，在场众人都愣住了。脸色尤其不好的，是我的发小贺沉。
“老公？你们结婚了？”贺沉阴着脸问道。
“是，昨晚上领的证。”我看着他，大大方方地回答。
“阿颜，你应该知道，我们这个圈子的婚姻，是由不得自己的。”
“他就是我爸给我挑的人。”
我已经察觉到贺沉语气里的不客气了。虽然是多年的好友，但如此不满许辞，也的确让我有些不高兴。
他嗤笑一声：“他？他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？”
我皱起了眉头：“我当然知道。但你为什么会知道他，又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家如何？”
贺沉不再开口，而是将视线对着许辞：“看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。”
许辞将我牵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，贴心地给穿裙子的我在腿上盖好外套。
而后，他直接坐在了贺沉的正对面，毫不掩饰地展露凶狠。
“你说的话，我可是一个字都不敢忘啊。所以，这几年一直在努力，总算是有了点小成绩。”他脸上没有往常的笑意。
“小成绩？你也知道那是小成绩啊，怎么还好意思跟她在一起呢？”贺沉语气里满是嘲讽。
“我的确做的没那么好。”他顿了顿，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但是，架不住你做的不好啊。你们家的公司的负责人，已经求见我五次了。”
“听说你们公司最近状况不是很好，如果需要，我可以搭一把手。”许辞的表情诚恳，仿佛真的在贴心支持。
贺沉猛地一拍桌子，站了起来：“我还真没想到，你如今也能成个人物了。我还真是没调查好，那家公司居然是你的。”
“谬赞。”
“不过才冒出头而已，我看你能撑多久。”贺沉说完，转身看向我：“阿颜，你就不怕这样的人跟你结婚，是贪图你家的财产和资源吗？”
我沉默了良久，缓缓开口道：“我倒更愿意相信，贪图我家财产的是你。”
贺沉愣住了，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
“从你家股票开始大幅跌落，你就疯狂地跟我爸提联姻的事情。实不相瞒，我已经接到你贿赂杨家佣人和公司职员的消息了。”
“我出国之后，你与我几乎没什么联系。五年没见，你的关心却在我回国前两个月来得频繁又突然。你安的什么心？”我看着他，带着十足十的审问意味。
他像是被戳中般，说不出话来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双手环抱，凌厉地看着他：“贺沉，这么多年的朋友，你居然把算盘打到我的身上。还有，你居然私自去找他。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，但显然，不是什么好话。”
“我看你是这几年被人带歪了，忘记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了。等你什么时候变回去了，我们再当朋友。”
他贺沉听完，双手攥成拳，片刻后，他拿起衣服，离开了房间。
八
回到家，我坐在许辞怀里，问他是怎么回事。
他笑得很浅：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显然是不准备说。
我盯着他，没有放过他的意思。
他看我这个样子，叹了口气：“当初我们分手，三个月之后我就投降了。我太想你了。”
“所以我悄悄去了你们家附近，想着，万一能看你一眼呢。以前都是送你上车，从不知道原来你们家住的是别墅。”
“好巧不巧那天就碰上了贺沉。他一眼就认出了我。他说他在你的朋友圈里面看到过我，问我是不是就是你那男朋友。”
“我说是。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，然后说，看起来你还是配不上她。”
“他说，他找人调查过我，当然也知道我什么家庭出身。只是没想到，都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，居然还不让自己能够配得上你。”
“他问我，是不是准备将来当你的小情人，一辈子得不到名分的那种。”
“我以前只知道你们家比较富裕，但我的确没想过，是会到这种程度的富裕。”
“所以我明白，我必须要有底气，才能跟你在一起。我知道你不在乎物质，但是想要跟你长久的在一起，我就不能不重视这个问题。”
“你这么多年都养尊处优，没道理跟我在一起之后就要过苦日子。所以我一定要努力一点，起码要让你的生活水平一直不变。”
“我还是要感谢贺沉的。他那天要是不跟我说那些，我绝对想不到要逼我自己一把。”
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，突然间鼻头一酸。
“那你没有读研吗？”我问道。
“读了。但因为同时也要顾及公司，所以那段时间就比较忙。”他摸着我的头发，像是在讲无关痛痒的话题。
怎么会是比较忙呢？读研本身就不是多轻松的事情，刚起步的公司更不是容易经营的。
“你明明是为了我，但我居然都没在那些时刻陪着你。”我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他轻轻抱住我：“没关系，就当是我独自刷怪升级了。而且，我们颜颜在国外读书，也已经很辛苦了。”
“国外的研究生和博士尤其难毕业，我怎么能让你再陪着我接受这些事呢？”他轻轻拍着我的背，安抚着有些抽泣的我。
“好啦，以后都是好日子了。我们会一直在一起。没有什么能再把我们分开了。”
九
我终归还是介意贺沉对许辞说过的那番话。
第二天，我叫人撤销了对贺家的投资。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意气用事的时候。
我知道我不应该为了情感放弃长久的合作，因为那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商人该做的事情。
但是一想到被折辱的是许辞，我就怎么也没办法做那个理智的人了。
如果是五年前刚跟许辞分手的杨梓颜，或许不会这么做。
可现在的我，想念了许辞五年。也感受到了他积年不旧的爱意。
我突然明白几年前我爸跟我说的话：“颜颜，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利益去衡量的。尤其是涉及了感情。”
“人之所以为人，就是会被感情影响的。”
“但为了一个人，一段感情，放弃最好的选择，难道不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情吗？”彼时年轻气盛的我，对这件事嗤之以鼻。
他摇摇头：“一份好的感情，会让你为之衡量，为之顾及，而绝不会让你为之舍弃别的东西。有时候，我们的选项中会出现最好的，以及稍次些、但有感情价值的的两种选项。”
“大多数人却都会选择后者。因为感情无法忽视。”
“我一定会选最好的。”我毫不犹豫。
现在看来，无疑是打脸。我的确被感情影响了。
本来一直在犹豫，究竟是坚持跟贺家的合作，还是用一个我比较看好的新兴品牌。
这件事一出，直接让我下了决心。
果不其然，贺沉的问责电话来了。
“杨梓颜，你什么意思？”那头的说话声几近歇斯底里。
“字面意思。我们家跟你们家的合作到此为止，以后也不会再跟你们家进行任何合作。”
他仿佛在那头砸了什么东西：“你是不是因为许辞？我们都合作多少年了，哪怕是我们家最没落的时候，你都没有取消过合作！”
我沉默了一瞬，而后开口道：“是，的确是有他的因素。但是贺沉，你自己扪心自问，这几年你把贺家变成什么样子了？就算现在项目没有出问题，来日呢？我为什么要陪你担这个风险？”
“我知道你想选那家小公司。怎么，难道那家公司你就没有风险了？”那头的语气很复杂，有讥讽，甚至有自嘲。
“杨梓颜，我们一起长大，我最知道你。我原来以为你那事事最优解的处事风格是对任何人任何事的。但没想到，你居然还真会为了一个人破例。”
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！”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，他完全变成了我没见过的模样。
我向后一靠，半躺在沙发上。
“贺沉，你的心思我从来都知道。明里暗里，我没少拒绝你。但不管怎么样，从小到大的情分摆在那，我是做好了跟你当一辈子好友的打算的。”
“你还记得你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？你阳光、开朗，是出了名的暖男。但现在呢？你阴郁、易怒，甚至卑鄙。”
“从前那个尊重任何人的贺沉呢？你怎么可以对许辞说出那么侮辱人的话来？你就算是当时口不择言，但昨天你再见到他，说话竟然一样的恶毒。”
“贺沉，我来告诉你你哪里比不上他。同样是喜欢我，他甚至家庭的起点比你低得多。但他努力了那么多年，就为了跟我站在一起。”
“可是你呢？你只把我当做救你家于危难的一个ATM而已。我相信你曾经真的全心爱过我，但现在呢？问问你的心，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几分？其中又掺杂了多少利益。”
“诚然，如你所说，我确实变了。我为许辞破了例。”我说着，不自觉地扬起了一点点笑容。“如果不是你，我或许还意识不到，我居然为他破了例。”
贺沉不再说话，挂断了我的电话。或许对他来说，最后的那句话才对他伤害最深。
十
晚上，我带着许辞到了家里。
我爸妈已经在客厅等着了。但是他们看到许辞，却没有一点意外。
我爸看着他，目光复杂：“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到了。”
我皱起了眉头，这话怎么似曾相识。我爸不会也暗中刁难过许辞吧？想到这，我不自觉地露出了防备的姿态。
许辞拍拍我的手，冲我笑笑，安抚我的情绪。
他答道：“是，承蒙伯父信任，我做到了。”
我爸长叹了一口气，有点无奈，有点感慨，还有点欣慰。
他见我那副防备样，顿时怒火中烧：“你觉得你爸我会害你喜欢的人吗？”
听到这话，我松懈下来。这倒是，从小到大，不管是我喜欢的朋友，我喜欢的偶像，还是我喜欢的东西，我爸从没有反对过。
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戏码。
“他啊，一个星期前来过一次家里。”我爸看着我，缓缓道来。
“我知道他，圈子里出了名的新人物。我也认出来，他就是你大学时候谈的那个男朋友。”
“你出国之后，虽然嘴上不说，但我和你妈都看得出来你还是余情未了的。否则也不会五年一场恋爱不谈，一个男的不接触。”
“他来的时候，带了三本房产证，三把车钥匙，还有好几张银行卡。”
“他说是他从开始打拼到现在，全部的积蓄。是给你的聘礼。”
“他说，他从创业开始，目标就是能够配得上你。虽然现在离我们家还差得远了，但已经能保证你有优渥的生活水平。”
“我跟他说，你来找我没有用，要去找颜颜，她同意了才作数。”
“他说，他一定会去找你，但在那之前，希望我们作为长辈能先允许他，拥有陪伴你一生的权利。”
“我问他，如果你们仍旧相处不合适，或者她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，又该怎么样。”
“他说，相处是需要磨合的，他愿意迁就你的情绪和脾气。只要愿意，两个人一定会能合得来的。”
“至于没有感情，他倒是说的像偶像剧一样。‘爱能发生一次，自然会有第二次，我很有自信。’”
我爸说到这，脸上露出慈祥和赞许的表情。
“你的性子要强，凡事只看是否最优。感情只是你锦上添花的小物件，你却绝不愿意为了它降哪怕一点点标准。”
“我听说贺家的事情了。也听说贺家小子给许辞气受。颜颜，我很高兴，你现在已经改变了。”
我的眼眶渐渐湿润。正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，我爸话锋一转：“不过，这小子居然直接跟你领了证，倒是把我气得不轻。”
许辞笑了笑：“伯……爸，你当时可是答应了让我陪她一辈子的。”
我爸冷哼一声：“早知道就该拒绝。”
我妈笑眯眯地把我拉到一边，远离他们两个的斗法。
“颜颜。”她握着我的手。“小辞啊，眼睛明亮，人看着也舒服，何况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，你爸和我呀，都喜欢的不得了。”
“你可得好好跟人家过。”听到这话，我哭笑不得：“怎么说的像我欺负他似的。”
我妈笑着给我理了理头发：“不过啊，看到你如今更活泼些，我跟你爸都很高兴。你从小独立，但却有些独立过了头，除了咱们家人，旁的你是一个都不顾及。”
“现在看到你对小辞这样，我们就放心了。人有了能为之退让和顾虑的感情，这人生才是生活。”
十一
我结婚的消息一传十，十传百，几乎朋友亲人都知道了。
我也去见了许辞的父母。他们被许辞从老家接了过来，安置在他的另一处房子里。他说，不让我有婆媳矛盾。
但他妈妈说，这小子就是怕他们打扰他和我的二人世界。
但缺憾是，许辞没有给我求婚，我们也没有办婚礼。
我们连婚戒都没有。
我想，他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，也该我来主动。
一个月后是他的生日，我准备给他求婚。
我提前请了设计师来设计婚戒，又找了一个团队设计求婚当天的布置。
等到许辞的生日当天，却出了情况。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说，好像现场还有另一堆人来，也说是布置求婚。
我没多想，让他们继续布置就好了。
可我显然忘了，场地是个包间。又不是大堂，怎么会有别的人跟我撞求婚。
但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，我跟许辞已经到了。
我看着眼前的场景，如梦惊醒般拍了拍脑门。坏了，结个婚给我结傻了，这么明显的问题我都没看出来。
他却是在一边笑地合不拢嘴。我嗔他一眼。
“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。”我瞪着眼睛问道。
他摇摇头：“我也是今天下午负责人打电话才知道的。但我比你好一点，好歹反应过来，另一个要求婚的人，是我的太太。”
我打了他几下，他都笑着受了。
他拿出戒指，单膝下跪：“本来，是应该先求婚再结婚的。但你可能没注意到，我们重逢的那一天，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。”
“所以，我干脆就那把你拐去结婚了。日子千载难逢，我可不想再等一年。”
“虽然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，但是仪式感不能缺，你还没有答应成为我的太太，我的爱人。”
“今天是我生日。我本来想借着许愿的由头，让你可怜可怜我，答应我的求婚。”
“没想到来了个意外之喜，原来你也在准备求婚。”我被他说得有点脸红，但看到他眼睛里氤氲的泪花，我突然也鼻尖一酸。
“我们分开了五年。幸运的是，我们都一直爱着彼此。”
“很高兴这五年成就了优秀的你和我，但我还是想，要把这五年的时光补回来。”
“银行存款有利息，分开的日子要补偿，当然也得按倍算。”
“杨梓颜，利息大概是，一辈子。所以，你要跟我一起还这笔补偿款吗？”
我们对视良久，最后齐齐笑了。他给我戴上戒指，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
“好啦，现在该我啦。”我看着他，眼里满是笑意。他愣了一下，随即笑得宠溺。
“我必须要承认，五年前跟你分开，我考虑的最大因素的确是我们的未来不能交汇。”
“这五年间，我不断地在动摇我那份最优至上的原则。直到见到你，我才明白我爸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真的遇到了能让我选择次优，但有感情价值的人。”
“我仍然认为，好的爱情是相互成长，而不是一味妥协。未来的日子，我想跟你一起变得更好。”
“最后就是，在好选项的范围里，只要有你在，哪怕不是最优，我也仍然会选择它，然后用自己的能力，让它成为比肩、甚至超过最优解的存在。”
“请问，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？”
我看着他，眼睛里满是期待。他伸出手，我给他戴上了戒指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，我们设计的戒指看起来很像，纵然它们是来自两对戒指，但看起来也像同一对。
我们没有换上某一套，而是就这样戴了下去。
他戴着我的心意，我戴着他的心意，本身就是夫妻一心的最好体现。
后来的婚礼，被朋友称作是童话。
我挽着父亲的手走近会场，一抬眼，那个从我18岁就认识的人，历经十年的光阴，最后站在了我们幸福的起点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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