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，夜风中带着雨水的腥味，把酒味冲散了不少。
因为紧张，周骁开得很快。
陆嘉文看了她一眼，“你现在做什么兼职？”
“很多，您说的哪一个？”
“所有。”
“卖电话卡，家教。”
“什么时候可以还清我二哥给你的那些钱？”
右侧边一辆车车疾驰而过，车灯照过周骁的眼睛，“十七年零6个月。”
陆嘉文看了眼表，“昨晚睡一次给你的钱算进去，还有多长时间。”
“十四年。”
“算过睡几次可以还清了？”
“五次。”
陆嘉文的目光似乎扫过她，“本来你不说，我还没觉得你多值钱。”
“价格是人定的，您付多少，我值多少。”周骁不自觉紧紧拢着腿，往车门靠。
陆嘉文不紧不慢地逼近她，长指挑起她的下巴，迫使她偏过头来。周骁努力纠正着自己视线向前方笔直的道路看。
他低声问，“要是二哥出这个价格，你也去吗？”
两人几乎没有距离间隙，周骁被他的呼吸烫了一下，心跳一窒。
周骁想说实话，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，她当然选择陆停山。
她手抓紧方向盘，斟酌道，“不去。”
“哦？”
陆嘉文的语气有些探究，“我和他有什么区别？”
陆停山不会威逼利诱，而陆嘉文的钱要做一次才给一次。
话到嘴边，周骁还是没敢说出口，被动地转移话题，声音发软，“三少，你松开可以吗？我要看路。”
明明她满脸都是顺从的模样，但说话总是模棱两可。
陆嘉文的神色掩在阴影中，难以分辨。
到达机场后，离接机时间还有半小时。
天越来越冷，周骁下车离了空调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。她裹着单薄的外套说：“我需要和你一起进去吗？”
陆嘉文丢下一句，“随便。”
机场人多暖和，周骁自然选择跟着他。
T2接机在4号，陆嘉文就站在边上，他明明什么告示牌玫瑰花之类的都没带，只是微微抬头，有些随意地看着接机口，但不少路过的人都频频朝他侧目，还有人都走过好几步了退回来拍照的。
周骁被风吹得脸发红，不停地搓手取暖。
陆嘉文看了她一会儿，动身往外走，叫周骁在原地等着。
她看着他去了人满为患的星巴克。
没多久，周骁还在原地绕圈圈，低头的时候看见旁边男生手里抱着的花掉了，帮他捡了一朵，男生谢过之后抱怨风大，周骁笑笑表示赞同，之后两人顺便就聊了几句。
对方在等女朋友，以为周骁在等男朋友，就问：“你男朋友几点到啊？”
“呃，差不多还有十分钟。”
周骁不喜欢和陌生人解释太多，含糊着一带而过。
男生：“那正好，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？帮我在拼DD上砍一刀可以吗？我送朵花给你。”
话说着，玫瑰花就伸到她面前了。
男生补充：“你放心，老板说是今天中午刚摘下来的，很新鲜。正好可以送给你男朋友。”
周骁一愣，随即笑着接下玫瑰花，反正不费事，就掏出手机，打开微信扫码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，身后的人忽然叫她名字，周骁回头，陆嘉文站在不远处，隔着防护栏看着她，手里端着两杯冒白气的热咖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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