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，你叫赵明川？”
握着他的手缓缓松开，我后退一步。
赵乔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他上前一步，再度握住我的手。
“我是赵乔落，也是赵明川。”
我满眼哀伤地看着他，原来我早就见过他了，在2023年的那一天。
赵乔落，我们好像注定跳不出命运的怪圈。
6
自从知道赵乔落就是我苦苦寻找的赵明川后，我对他的愧疚越来越深。
一想到他在我离开后一个人孤独地活了一个世纪，我的心就痛到无法呼吸。
思量再三，我决定留下，陪他面对这个满目疮痍的华夏。
从这一天开始，我不再躲避他的目光，不再回避他的感情，也不再压抑对他喜欢。
伤愈以后，赵乔落继续投身于复兴大业中，我则是继续以笔为枪，针砭时事。
今天晚上赵乔落的情绪很失落，他在我房间的沙发上呆坐了两个小时，一动不动。
我猜他大概是遇到了难题，便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写着稿子。
我们对彼此保有尊重，只要他不说，我便不会问。
良久，赵乔落才开口。
“阿韵，我明天要去燕京一趟。”
闻言，我愣了一下。
“你是要回家？”
他摇头，眼中闪过一抹不忍。
“我要去杀一个人，他若不死，山河四省便要拱手让与洋人。”
我大概猜到了那个必死之人是谁了。
“就不能换一个人去吗？”
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亲手了结自己的父亲，背上杀父的罪孽。
赵乔落摇头，“他戒备心很强，一般人无法近身。”
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挣扎，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！”
他情难自禁地将我揽入怀中，低声道：“这次可能会死的。”
我摇头，坚定地说：“有你在，我不怕。”
赵乔落表面上答应了我的要求，暗地里却给我下了安眠药。
待我醒来时，北上的列车已经出发半天了。
还没等我追赶他的脚步，一位自称是赵乔落姐姐的女人主动找到了我。
“我也不想说无用之言，就一句话，希望你离我弟弟远一点儿。”
握紧手中的茶杯，我淡淡说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赵云乔笑着看着我，“我是一名风水师，我的卦象显示你是我弟弟命中一大劫。”
说完，她打量了一番房中摆设。
“再说了，周小姐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，你还是尽快回到属于你的时代吧！”
听到她的话，我的心忍不住跟着颤抖起来。
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一切。
“我曾在未来见过他，但那个时候我并不认得他。”
我将怀表拿出来，回忆起那天的场景。
“我22岁生日那天，他出现在我面前，将这块怀表送给我。他什么也没说，眼中满是哀愁。”
赵云乔瞥了一眼怀表，解释道：“这是你们之间的一段孽缘，无论你回溯多少次，你们都无法跳出时间的怪圈。”
窗台上摆着的绿萝也逐渐发黄，生命力正在消散。
“你该离开了，否则他会死的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我猛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女人。
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
“要么你留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你而死，要么你离开，他孤独地走完下半生。”
赵云乔的声音很清脆，我听的一清二楚。
要离开吗？
好像我也没得选了。
孤独地活着也是活着，总比死了变成枯骨强一些。
我将怀表放在桌子上，“请你帮我转交给他，就说我们此生无缘。”
赵云乔点头，“请你现在躺回到床上去，我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