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睿怒目圆睁，朝着我大吼。
我低头冷笑。
“要是真死，你也得死在我前面。”
12、
好在警察来得快，那个男人被及时制止了。
我惊魂未定地停在原地，女儿早就被吓得哇哇大哭，挣开宋铭宇的手就扑过来抱我。
“小意，你没事吧？”
男人逆光站着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
“你刚才，跑得可真快啊。”
我朝着宋铭宇笑了笑，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。
当天晚上回到家，宋睿便像隐形人一样躲进了房间，不管宋铭宇怎么说都不出来。
我早早把女儿哄睡，刚出房门就被宋铭宇从身后抱住。
“小意，我带你看个东西吧。”
我的心颤了颤，转头笑着吻上他的下巴。
“好。”
自从生下女儿之后，我就很少再进宋铭宇的画室。倒也不是我不想进，只是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把画室反锁，说是为了要给我一个惊喜。
直到我进了画室，才知道他所谓的惊喜是什么。
那是一幅将近覆盖了半面墙的巨大油画，油画的内容很熟悉，漫山遍野的金黄向日葵无比夺目，女人身穿红裙，坐在花海中的椅子上。
可与多年前宋铭宇给我看过的那幅不一样，眼前这张画里的女人，没有脸。
我背脊生寒，转身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，男人已经将门反锁。
“小意，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？”
他一步步向我走来，笑得比平时更温柔，可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我故作淡然，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。
“你说什么呢？我怎么听不懂？”
可我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宋铭宇，他眯着眼睛勾起我鬓边的长发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了阿睿？我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，让你对我产生疑心的？”
他都知道了。
可还不等我想措辞回答，宋铭宇便像疯了一般，仰天大笑起来。
“但是这一切都不要紧了。我本来想等到月月长大，再找个机会安排你意外死亡。但是看样子计划要提前了，我最美丽的藏品。”
话音结束，宋铭宇一把拽下了我身后桌子上那块盖着什么东西的黑布。
借着画室里那面镜子，我清楚地看见了黑布下的东西。
那是一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女人的手。
与此同时，宋铭宇的声音幽幽响起。
“你知道吗？你和阿睿他妈妈最像的不是脸，是手啊。”
几乎是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，我猛然掏出早就藏在衣服里的小刀扎了过去。
宋铭宇似乎没想到我还留了这手，被我结结实实地捅到了腹部。
我面无表情地退到窗边，拿起窗边那个平时被宋铭宇用来点烟的打火机。
他腹部的伤口极深，鲜血顺着衣服一路滴到地上。
我亲眼看着他跌到在地，按着打火机点燃了身边的画。
跳动的火苗在一幅又一幅画上燃起，以不可阻挡的燎原之势在画室里蔓延开来。
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，宋铭宇甚至还在笑。
“我亲爱的陆意同学，你一把火烧了宋家，就不怕月月跟着一起送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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