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词安身首被挂在城墙示众，宋军锐气大挫。
即使是被连夺数座城池，皇帝也不敢御驾亲征。
仗打的越来越久，伤者也越来越多。
沙场尽是枯骨，而宫殿里是酒池肉林。
裴瑾熟知地形险要，不过月余，就攻进了京都。
我跟在队伍后面，看见了曾经的荣府化成的一堆灰烬。
西燕的大军驻扎在京都内，裴瑾下令不得滥杀无辜，违令者斩。
军队寅时袭击了皇城，熊熊烈火燃烧至天边，周边亮如白昼。
皇帝剩下的那些残兵已经不足以抵挡西燕的铁骑。
宫女太监都只顾着逃命，我找到了姐姐曾住过的寝殿，她的物件早被清理干净了，什么都没留下。
昔日的九五之尊端坐在大殿内的龙椅上，明黄色的龙袍熠熠生辉。
宫殿被围的像铁桶般，他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，满是挑衅的看着裴瑾。
「乱臣贼子，你这是在谋反。」
「我西燕从不与你们通商往来，更不屑联姻结邦，何来谋反之说？」
「你们荣家果然有二心。」皇帝看向我，目光更加狠厉「又勾搭上西燕了，不知下次是……」
没等他把话说完，裴瑾将利刃刺进了他胸口，眼中尽是萧瑟肃杀之气。
他覆上我的手，将剑柄交在我手心。
我不顾男人的惨叫，发力刺透他的胸膛。
「你还不配指责我们荣家。」
爹虽然不是个好父亲，但他是个好将军。
他从不滥用资源烧杀抢掠，只用于干戈止息。
无视他疼得死去活来，我拔出插在皇帝心口的剑，在他绝望的注视下划断了他的脖颈。
我终是替荣家枉死的冤魂报仇雪恨。
最是无情帝王家。
姐姐被皇帝看上，进宫前在树下呆呆坐了一夜，她哭着跟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懂。
贵妃姐姐，应该和阿娘团聚了吧？
裴瑾凯旋，西燕国举国同庆。
他有好多的事要忙。
我趁着他无暇顾及悄悄走了，去了个不大不小的地方。
从医官那学来的本事足够我活下去，闲暇时便坐在船头品品茶，倒也恣意快活。
听路过的人说最近王上为了立储头疼不已，立长立贤上争论不休，但站在裴瑾这边的居多。
他的战功有目共睹。
我想他定会是个好帝王的。
「阿娘，神仙姐姐为什么脸上会有道疤呀？」
来看病的大娘忙堵住孩童的嘴，羞赧着跟我道歉。
闻言我笑着罢了罢手：「童言无忌。」
孩童提着药跟在女人身后，跌跌撞撞地走了，半道还不忘回首跟我告别。
我不自觉笑了。
明明裴瑾已经为我用了最好的药，但伤口太深，脸上还是留了疤，
梳妆时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早已失神。
记得我也曾云鬓花颜。
「荣殷殷是世上最好看的。」
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支簪子。
我微微一愣。
裴瑾穿着一身玄衣出现在我的身后，还和从前一样好看，只不过皮肤晒黑了些。
他那双淡漠如水的眸子满是笑意，让人陶醉。
「终于找到你了。」
尾声：
大皇子成为储君。
他虽不大变通，却也廉政爱民。
裴瑾将我紧紧圈在怀里，说什么也不肯松手。
小院里的桃花落了一地。
我问他值得吗。
他笑着回应。
「值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