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趁热打铁，想赶紧将云间记首饰的招牌打出去，故此大夫刚说完可以下地走动，也不管后边儿跟了句“不宜多走”，亲自去了一趟上回祁氏寻来的金匠处。
打几副头面需要的日子久些，向晚便奉行少而精致，欲走定制这条路线。
她思虑周全，上了年纪的夫人用的贵气，未出阁的小姐配着清纯俏皮，宴会用便华丽些，平日里的便素雅些。
几副头面兼顾各种情况，辅一打好便带着上门交给谢平山。
谢平山见着面前几副头面，心中讶然，对向晚的高看了几分。
“没想到你这女娃倒真有些本事。”他把玩着手中一支雕花银簪，由衷赞叹。
向晚抿唇笑笑：“多谢三老爷夸奖。”
谢平山见她这般忍不住笑道：“这样的头面便是送礼也拿的出手，何须我帮你推广，那些个小姐夫人不得抢着要？”
“若是没有三老爷的面子，怎会有人看得上向晚做的首饰。”向晚谦虚恭维道。
谢平山听得开心，嘴上自然也不再刁难：“行了，过几日我便拿出去给诸位夫人小姐瞧瞧，这般好看的首饰，没人戴岂不可惜。”
“多谢三老爷了。”向晚盈盈行了一礼。
谢平山轻哼一声，招招手示意她东西放下可以走了。
“前些日子你受伤了我便没管，如今伤好了，就连元帅一道接走。”
向晚答应一声，拎着鸟笼回去了。
……
谢平山恰好当晚便去了礼部尚书夫人举办的春日宴，他挑选了一套适合尚书夫人的头面前去赴宴。
“谢老爷来便来，怎的还带了礼物。”尚书夫人嘴上这般说着，脸上的笑却未消下，“又是去哪儿捡的稀奇宝贝啊？”
谢平山以扇遮面：“夫人先瞧瞧合不合心意。”
尚书夫人连同几位女眷围着打开礼盒，便见一套蕉月点翠头面，正适合尚书夫人这般贵气又不失小女人味的模样。
“呀，谢老爷这是从何处买来的？怎的我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首饰？”
说话的便是前几日宁清瑶口中的“丞相府大小姐”，她向来喜欢这些物件儿，如今看着谢平山赠与尚书夫人这套头面，眼睛里似乎都在放光。
谢平山微微仰头摇着扇子：“见笑见笑，这副头面是我那外甥女做的，我见着好看便讨来赠给尚书夫人了，还请尚书夫人莫要笑话谢某区区薄礼。”
尚书夫人笑得牙不见眼，身边的女眷投来羡慕的目光，她享受还来不及，怎会怪罪。
“谢老爷说笑，能打造出这般好看的首饰，这位外甥女手艺当真精巧，不知何时能介绍给诸位姐妹认识认识啊？”
“是呀！”丞相府大小姐附和道，方才见尚书夫人这套头面时她喜欢得不行，又不好直接抢来，“不知谢老爷外甥女可还有别的头面？”
谢平山狡黠笑道：“自然是有的，谢某改日替诸位多讨两副来。”
闻言各位女眷脸上都沾上喜色，忙不迭地谢过谢平山。
近来春日赏花盛行，谢平山穿梭在各个宴会中，先前向晚给他的几副头面便送得七七八八了。
丞相府大小姐如愿收到了一副鎏金红玛瑙的，心中欢喜，戴着赴了好几场宴。
不出半月，京中贵妇圈便都在讨论这位未曾谋面的“谢三老爷的外甥女”。
向晚打出了名气，却要隔三差五钻狗洞出去探听消息，顺便去云间记瞧瞧改进的首饰卖得如何。
自打向晚改进了首饰后生意便好起来，郑掌柜乐不可支，回回见到向晚都笑脸相迎，也不甚在意替向晚接定制单子。
忙虽忙了些，好在近日得了上回幸运值，没有再不时摔上一跤或是天降“好运”了，向晚过得还算舒坦。
只是她心里仍然憋屈，如今谢还有平山不时帮她接些定制单子，既如此，何不自己出去另立门户？
这样一来便不是寄人篱下，也无需出门偷偷摸摸，做生意更方便些。
思及此，向晚便去同祁氏说道心里的想法。
“姨母，向晚在此叨扰多日，想来也给您带了许多麻烦，如今向晚有了谋生技艺，便不想再让姨母难做……”
祁氏哪里还不知道她的一起，心疼她一个女孩子，这般年轻便要担起这么重的担子。
她伸手揉揉向晚发顶，温和道：“晚晚想做什么姨母都是支持的，出去也好，便不用再受气。”
祁氏转身从柜里拿出一叠银票，道：“姨母这些年也攒了些钱，左右无用，你便拿去。”
向晚心中温暖，鼻子一酸眼眶泛红：“姨母，这我不能要……”
“唉，姨母知晓你是乖孩子，拿去吧，就当是姨母借给你的。”祁氏轻轻拍她后背，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。”
向晚抹了一把眼睛，重重点头，当下并非矫情的时候，她收下银票郑重看着祁氏。
“姨母，待来日晚晚赚了银钱，定会加倍还给你。”
祁氏温柔笑笑，“傻姑娘，你如同姨母的亲女儿一般，何必这么客气？”
向晚暗暗将她的好记在心里，原书中祁氏因护着她死于非命，祁氏虽为人温吞了些，可无论原书还是今世，待向晚都是真的好。
这一回向晚说什么也得护好她，让她过上好日子。
……
自祁氏那里回来，向晚便不时抽空溜出去看地段，几处好地方要价竟高得让向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。
向晚泄气般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：“苍天，我去哪儿找那么多银钱啊。”
翌日清晨。
向晚坐在谢平山院里，一脸狗腿的笑着。
谢平山气定神闲抿了一口茶：“做甚？不是才接了林家小姐的订单，怎的这么快便做完了？”
“那倒没有……”向晚不好意思挠挠头，“只是向晚有一事相求于三老爷。”
“何事？”谢平山问道。
“向晚欲在外自立门户，只是这京城寸土寸金……不知三老爷可否借些银子给我？”
闻言谢平山眉头皱起来。
“你一个姑娘家，去外边自立门户做甚？若是亏了算谁的？”谢平山放下茶杯神色严肃，“安心在云间记卖你的手艺便是，别的忙我能帮便帮了，借钱这事儿，我便当未曾听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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